汪婧
摘要：冷战爆发后，确立和维持意大利的亲美反共，阻止意大利共产党参与或控制意大利政府，是冷战时期美国对意大利政策的长期目标。1948年意大利大选是意共重返政府的重要契机，为此，美国大肆干涉，对1948年意大利大选发动了一场名为“书信运动”的大规模心理战，成功阻止了意共的上台。这是冷战时期美国心理冷战战略形成过程中的一场重要实践，鼓舞了美国制定一项全面心理冷战战略的信心。
关键词：“书信运动”；美国外交；意大利；心理战
意大利地处欧洲南部，北倚欧洲大陆，南进北非，靴形半岛犹如一支戈，扼地中海交通，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冷战爆发后，意大利经济政治形势十分严峻，美国十分担心在1948年意大利大选中意大利共产党将上台执政，于是出台一系列对意政策文件，并大规模干涉选举，发动和实施了一场名为“书信运动”的心理战，成为美国心理冷战战略形成中的一场重要实践。本文依据美国政府解密的相关档案，对“书信运动”进行详细分析，揭示其政策依据、主要内容和实质，从而深入探讨冷战初期美国心理冷战战略的形成过程。
一、“书信运动”出台的背景
“书信运动”名义上是一场由私人组织发起、通过美国人特别是美籍意大利人向意大利亲友写私人信件的心理宣传运动，但本质上是由美国政府发起和鼓励的一项大规模心理战略行动。
关于“书信运动”的起源，纽约一位法官迪·乔凡娜（Di Giovanna）认为，拥有最有影响力意语报纸的格内洛索·波普最先发起“书信运动”，波普本人也声称是他最先发起这场运动。[1]1948年初，意大利专员小拜因顿就曾建议国务院要求包括《前进报》在内的意语报纸发出“书信运动”倡议，随后，《前进报》就开始准备行动。1948年3月8日，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NSC 1/3号文件提出发起“书信运动”的要求，经杜鲁门批准，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才真正开始。
1947年，拥有强大力量的意共通过起义或议会道路上台执政成为可能。美苏冷战格局的形成和意大利国内危机的加深促使美国开始考察和制定战后对意政策。1947年9月24日，美国国务院政策设计室（Policy Planning Staff， PPS）出台PPS 9号文件，认为美国应该尽最大可能支持意大利政府，因为“意共正通过议会方式，利用最大可能的压力重新参与政府……其最终目标是使意大利完全屈服于苏联的控制……苏联控制意大利半岛将损害美国在欧洲和地中海地区的利益。”[2]随后，中央情报局进行的进一步评估指出，“阻止意大利落入共产党的控制具有至关重要（vital strategic importance）的战略价值”，意大利落入共产党之手“将对整个西欧、地中海和中东产生一种挫败影响”，“将大大便利共产主义渗透到法国、西班牙和北非……苏联可以利用在西西里和意大利南部的基地对地中海的交通和安全构成直接威胁。”[3]
在此基础上，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 NSC）于1947年10月15日起草NSC1号文件，题为“美国关于意大利的立场”，供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务院、参谋长联席会议（Joint Chiefs of Staff ， JCS）、中情局等部门讨论。[4]经近一个月的研究后，NSC 1/1号文件于11月14日出台，成为战后美国对意大利的第一份政策文件。 [4]
1948年1月，意共与社会党及一些小党派组成“人民民主阵线”（Popular Democratic Front， FDP）参加大选，令形势更加危急。中情局认为，意共正在进行有组织的活动，为起义或在4月大选获胜做准备。[3]据此，国家安全委员会对NSC 1/1号文件进行修改，于2月10日出台NSC 1/2号文件。文件指出，美国应该准备充分利用政治、经济和军事（如果必需的话）力量，执行NSC 1/1号文件提出的基本政策目标和基本政策建议，并尽快单独提交一份关于意共通过合法方式参与政府时美国对意政策文件作为补充。[4]
捷克斯洛伐克“二月事件”的发生使美国对欧洲的形势更为担心。随后，国家安全委员会迅速于3月8日出台NSC 1/3号文件——“共产党通过合法方式参与政府时美国关于意大利的立场”。除前两份文件的行动建议外，NSC 1/3还建议：1.美国还应催促国会议员立即宣布美国人民的态度，即如果意大利政府内存有敌视美国的政党，决不支持经济援助；在通知英法后，立即宣布美国支持修改对意和约和将的里亚斯特归还给意大利；立即在美国并鼓励在英法两国发动一场由政府官员和包括劳工领袖在内的私人演说运动，并发动一场由平民进行的针对意大利政治问题的书信运动；要求英法立即宣布将意大利纳入西欧联盟谈判；立刻宣布美国赞成意大利参与盟国对德国经济问题的考虑；2.如果意共通过合法方式参与政府，美国应加强在地中海地区的军事形势；设法加强美国国家军事机构的潜力；继续对意经济援助，如果援助停止，责任应推到意共身上；对意大利反共分子提供军事设备和供给；继续努力通过一切可行的方式使意大利左翼社会党离开共产党；继续援助天主教民主党和其它经由选择的反共政党；加强美国对意情报计划，使之成为一场全面有力的公开反共运动；根据意大利政府的行动和态度重新考虑美国关于对意和约的立场；继续支持意大利加入联合国的申请；以对意和约为基础，维持美国对的里亚斯特的立场；3.如果意共通过合法方式控制政府，美国应立即设法完成有限动员，并明确表示美国反共的决心；进一步加强美国在地中海地区的军事形势；与经由选择的国家一起发起军事人员联合计划；向意大利反共人士秘密提供资金和军事援助等。[4]由此可见，这份文件成为美国发动“书信运动”的政策指导。
二、“书信运动”的具体实施及效果
“书信运动”中最为积极的是美籍意大利人，波普的《前进报》（IProgresso）在宣传和扩大“书信运动”方面做出了很大努力。在美国政府的支持下，一些美籍意大利社团领导人、意大利裔的美国地方长官、市长、法官、州议员和其它政治人物，还有杰出的商人和劳工领袖，呼吁美籍意大利人给意大利亲友写信，他们自己也亲自寄出信件。随后，大量的美籍意大利人向意大利亲友写信，要求他们在四月大选中不要投票给共产党候选人。大部分美籍意大利人通过一些协会参与“书信运动”，如美籍意大利人劳工组织、老兵组织，也有一些人单独行动或通过特别委员会行动。由路易吉·安东尼尼（Luigi Antonini）领导的美籍意大利人劳工委员会通过广播和报纸支持“书信运动”。[5]4月4日，美国退伍军人协会（American Legion）的指挥官詹姆斯·奥尼尔（James F·ONeil）号召所有的退伍军人支持“书信运动”，劝说意大利人民一定要防止“共产主义的侵蚀”。[6]
积极推动美籍意大利人参与“书信运动”的一个最大机构是天主教会。各个天主教区都参与了“书信运动”，他们准备好各种各样的套用书信，分发给教区的居民，要求这些教区居民投递给意大利的亲友，号召亲友们反对共产党，支持天主教民主党。在教区居民签好地址和收件人后，这些信件再返回到教会，由教会贴上邮票邮寄到意大利。教会还劝说美国所有天主教徒积极参与“书信运动”，告知意大利人“民主”的含义，“不要被共产党的谎言欺骗”。天主教主教区的官方机构也宣扬“书信运动”。费城大主教丹尼斯·多尔蒂（Dennis Cardinal Dougherty）在一封牧师信中指示天主教徒在3月28日写信给意大利的亲友，请求亲友在选举中投票反对共产党：“如果共产党在4月18日获胜，基督教将会失败。请在今晚写信给您在意大利的朋友，立即警告他们这种悲惨的情况。”[7]
纽约一名既是律师又是圣幕骑士（Knights of the Holy Sepulchre）指挥官的维克托·安菲索（Victor L. Anfuso）负责印刷套用书信，并同主教印刷公司（Bishop Lithographing Corporation）和《漫谈》（Divagando）杂志合作，在拥有大量意大利居民的教堂和街区分发了25万份套用书信副本。[8]例如，在纽约市，奥塔维奥·希尔维斯特力（Ottavio Silvestri）大主教（Monsignor）在复活节进行布道，并从圣约瑟夫教堂布道派发了1万份套用书信；在泽西市，E·蒙特罗诺（E·Monteleone）大主教也印刷了许多套用书信，并向其教区居民的亲友派送了3 500份。这些信被签名和填上地址后返回到教会，由教会寄出。另外，E·蒙特罗诺大主教还向罗马、那不勒斯、都灵、米兰和热那亚的朋友派送了5 000份套用书信，在工厂中分发。纽约市圣约翰罗马浸会教堂的教区居民也收到了套用书信，在雪城锡拉库兹（Syracuse），共和党俱乐部与天主教会合作分发套用信件，好莱坞制片人詹姆斯·纳赛尔（James Nasser）则付钱给雇员打电报给意大利的朋友。[1]
尽管被称作“书信运动”，但这场运动实际上包括套用书信、明信片、海底电报、无线电报、留声机录音和短波无线电广播等。1948年3月底，一场名义上通过私人募集资金的夜间电报计划启动，这项计划将持续到4月17日，表明美国对意大利人民要求自由的支持。[9]4月9日，一个美籍意大利人组织还发起一项向意大利发送“一万份自由电报”的运动。一些事先写好的电报称：“在4月18日，通过投票反对共产党，拯救意大利、我们的密切联系和天主教信仰。”“在4月18日投票反对共产党将确保您和世界的福祉。”美国移民局（Immigration and Naturalization Service）的前任领导尤古·卡鲁斯（Ugo Carusi）欲盖弥彰，声称这场运动属“自发”性质，“没有政府的赞助”。随后，他又劝说华盛顿民众发送电报或为这个组织捐款，使意大利人“不要相信共产党的虚伪承诺”。[10]此外，大量报纸、杂志和宣传册也被派送到意大利。
一开始，“书信运动”只是简单地告诉意大利人美国对意大利的贡献。随着大选的临近，“书信运动”越来越反共，并公开呼吁投票给天主教民主党和德·加斯佩里，使意共败选。其中一封出自安菲索的套用书信内容如下：
1948年3月27日
亲爱的____：
今天是复活节，外面的钟声欢快地响起……
我们特别想念美丽而亲爱的意大利，在经受这么多的磨难后，我们最终想要看到她获得重建，脱离一切暴政和不公平。因此，我们非常忧虑地看着你们。在4月18日，通过投票，你们不仅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还可能决定全世界的命运。
因此，如果我们恳求你们，不要使我们美丽的意大利落入残酷的暴君共产主义手中，你们应该不会诧异吧……
美国用一种毫无争议的方式向意大利表明了她的友谊，她送去许多船食物、煤和药品，还给你们船只和原料进行重建工作。她不索取任何东西作为报答，而是取消意大利的债务，甚至此刻华盛顿还正在阐明进一步援助的计划。
不仅如此，美国人还希望意大利拥有的里亚斯特，并成为联合国的一员。因为俄国人反对才没有成功……
为了你们的利益，为了那些希望生活和睦的人，摆脱共产主义的威胁吧！”
泽西市使用的一种套用书信语气更为激进，主要内容如下：
“在4月18日投票给共产党，你们就是将自己变成俄国的奴隶，宗教、祖国和家庭将会毁灭。
一场新的战争将在意大利打响，带来新的屠杀、泪水和苦难。你们的教堂和家园将被破坏，你们的土地将被毁坏，牧师和修女们将被残杀，你们的爱人在俄国将像奴隶一样被逼从事一些声名狼藉的职业，并死于寒冷和饥饿……
如果你们投票赞成共产党或左翼社会党，你们将成为俄国的奴隶。
相反，投票给正常的政党，特别是阿尔契德·德·加斯佩里总理的天主教民主党，将保证你们的孩子拥有自由和民主……
如果你们想拯救信仰、祖国和家庭，那么在4月18日赶往投票箱，投上天主教民主党的票吧，因为在那时你们必须投票赞成自由。
打倒共产主义！……信仰、祖国、民主和意大利人民的自由万岁！”[1]
套用书信大致有三个主题。其一，如果不打败共产党，意大利将会遭到苏联统治，失去信仰、家庭和祖国，失去美国援助；如果打败共产党，美国将继续提供援助，意大利将获得重建后的独立与繁荣；其二，要求意大利人记住美国的援助，记住美籍意大利人和意大利人之间的家庭关系；其三，强调意大利的领土完整和国际地位问题，激起意大利人的民族主义情绪。
由于没有更为详细的资料，“书信运动”对1948年意大利大选到底产生了多大的影响仍然难以评价。但可以肯定的是，“书信运动”确实参与了意大利大选，并对选民的决定产生了重要影响。一些寄往意大利的书信得到回复。例如，1948年4月17日，亨利·兰伯特（Henry Lambert）收到一封来自意大利的侄子纳塔利·朱塞佩（Natalie Giuseppe）的回信。信中称，“我们全部都是天主教民主党人，将投票反对共产党。我们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美国，我们都将饿死……我们并肩高举美国的旗帜和意大利的民主旗帜，因为我们既不能也不会忘记美国为我们所做的和将做的一切……我希望您将这封信展示给美国人民，以便他们确信我们将在4月18日获胜。”[11]同一天，一个名叫约瑟夫·苏特拉（Joseph Sutera）的地方市场管理者也声称，他收到一封来自意大利妹妹的来信，信中表示她相信“意大利不会在4月18日选举中投票赞成共产主义”。[12]意大利共产党和社会党公开谴责“书信运动”。4月9日，社会党机关报《前进报》（Avanti）用整一页谴责“有几十万书信川流不息地涌入意大利”，共产党领导的全国劳工联盟也宣布，在公共服务部门进行一场全国范围的、长达一小时的600万工人大罢工。[13]
三、“书信运动”与美国的心理冷战战略
“书信运动”名义上是由私人组织发起和组织的，但实质上是由美国政府支持和鼓励的一场规模浩大、参与人数众多的隐蔽心理战。
作为一种专门斗争手段的现代心理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才受到普遍重视，西方一些国家和军队才广泛开展对心理战的研究和运用，并建立了专门的机构研究心理战理论。
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军队中就成立了专门的心理战部门。1935年，美国学者拉威尔等人的《宣传与心理动员》一书，使心理战开始成为一个独立的科学研究领域。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心理战又有较大发展，心理战逐渐成为美国国家安全政策中的一个重要内容。1946年3月10日，美国三部协调委员会（State，War，Navy Coordinating Committee，SWNCC）批准战后美国政府的第一份心理战文件——SWNCC 304/1号文件。[3]1947年11月7日，部际协调委员会（State，Army，Navy，Air Coordinating Committee，SANACC）的特别计划委员会提出了编号为SANACC 304/11的“心理战”报告，建议美国政府利用心理战略手段实现国家目标。[14]1947年12月9日，成立不久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又颁布了NSC 4号文件——“协调对外信息宣传措施”和NSC 4/A号文件——“心理行动”。[14]NSC 4号文件是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出台的第一份在全球范围内对苏联及其势力范围进行心理战的文件，NSC 4/A号文件用来指导中央情报局的隐蔽心理行动。1948年6月18日杜鲁门总统签署的NSC 10/2号文件取代了NSC 4/A号文件，并将进行隐蔽心理战的权限扩大到国务院、国防部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等部门。[14]1950年3月9日，题为“对外信息宣传项目和心理战计划”的NSC 59/1号文件出台，明确指出公开的心理战主要由国务院协调指挥。[15]1951年4月，杜鲁门总统责令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下设心理战略委员会，负责公开和隐蔽的心理战，将心理战看成遏制战略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美国对意大利的隐蔽心理战是在1947年12月9日国家安全委员会出台的NSC 4-A号文件的指导下进行的。NSC 4-A号文件题为“心理战”，要求“采取隐蔽的心理战以补充美国政府的对外情报活动”，命令中情局局长用可资利用的经费开展和指导隐蔽心理战，“确保隐蔽心理战与美国对外政策、公开的对外情报活动和海外的外交、军事行动及意图保持一致。”[14]这份文件是冷战期间美国政府执行对外隐蔽心理战的重要指南。
作为一种战略的心理战，它是指“有计划地运用宣传和其他行动，影响敌对、中立和友好的外国集团的意见、情绪、态度和行为，以支持国家目标的实现”。[16]这里有三点值得注意。首先，称之为心理战的任何行动是“有计划”的行动，而不是偶然发生的行为。其次，“宣传”是心理战的基本手段，指“有计划地散布新闻、信息、特别争论和呼吁，从而影响一个特殊团体的信心、思想和行动。”宣传常被分为公开（白色）、隐蔽（黑色）和介于两者之间的（灰色）宣传。第三，心理战的对象既包括敌人，也包括中立者和朋友。冷战期间，美国不仅在苏联和东欧国家开展“真理运动”，实施“特洛伊计划”，启动“学说宣传项目”，还在日本、西欧等国实施心理战，如对法国的“分裂”计划和对意大利的“消磁”计划。艾森豪威尔政府也设立“行动协调委员会”，对美国的情报活动、心理战和隐蔽行动等进行协调。艾森豪威尔甚至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表示：“冷战的目的不是占领他国领土或以武力征服他国……我们是试图以和平的手段使全世界都相信真理……为了普及这个真理，我们将要使用的方法通常称为‘心理战……所谓‘心理战就是争取人的思想，争取人的意志的一场斗争。”[17]
参 考 文 献：
[1]C.Edda Martinez and Edward A. Suchman，“Letters From America and the 1948 Elections in Italy”The Public Opinion Quarterly，Vol.14，No.1（Spring 1950）.
[2]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以下简称 FRUS），1947，Vol.3，The British Commonwealth； Europe，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Washington： 1972[OL]. http：//digital.library.wisc.edu/ 1711.dl/FRUS.FRUS1947v03，2009-07-02.
[3]Declassified Documents Reference System [DB]. Farmington Hills： Gale Group， Inc， 2008-06-12.
[4]Digital National Security Archive （hereinafter cited as DNSA）[DB].ProQuest Information and Learning Company，2008-04-08.
[5]“Anti-Red Appeals to Italy Increase，”New York Times， 13 April 1948. ProQuest Historical Newspapers The New York Times（1851-2005） [DB].ProQuest Information and Learning Company， 2009-07-02.
[6]“ONeil Urges Letters to Italy”New York Times， 5 April 1948.
[7]“Archbishop Urges Letters to Italians” Washington Post， 29 March 1948. ProQuest Historical Newspapers The Washington Post（1877-1992）[DB].ProQuest Information and Learning Company， 2009-07-05.
[8]“Lawyer Here Fights Communism in Italy，”New York Times， 28 March 1948.
[9]Mary Van Rensselaer Thayer.“Dramatic Night Cable Plan Will Carry ‘Hopes of U.S. to Italy Election Eve” Washington Post， 26 March 1948.
[10]“10，000-Cable Vote Plea Sought to Send to Italy” Washington Post，10 April 1948.
[11]“Italian Hails U.S. Aid，Says It Will Help Defeat Communists Tomorrow”New York Times，18 April 1948.
[12]“Letter Bars Red Victory in Italy”New York Times， 18 April 1948.
[13]“Letter Campaign Denounced” New York Times，9 April 1948.
[14]FRUS，1945-1950，Emergence of the Intelligence Establishment，United States 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Washington： 1974 [OL]. http：//history.state.gov/ historicaldocuments/frus1945-50Intel，2009-08-03.
[15]于群.“特洛伊计划”——美国冷战心理宣传战略 探微[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2）.
[16]William E. Daugherty. A Psychological Warfare Casebook [M]. Baltimore： the Johns Hopkins Press， 1957.
[17]弗兰西斯·斯托纳·桑德斯，曹大鹏译.文化冷战与 中央情报局[M]. 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2.
[责任编辑：胡 悦]
